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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尝过当中坎愉
 她迷茫又惊奇:“居然有另一把?怎么《燕史》上从未提起过…是什么人送来的?”她一旋身子,坐到了他的附近,歪着脑袋道,“倘若真是一对,那可要重重地赏献宝那人。”天子摇摇头,用不经意的口吻说:“是楚王姬送来的。”

 因为燕慈自幼就被千娇万宠,可以自由出入各个宫闱,便对天下间的动也略知一二。可不知疾苦的长帝姬不懂得这样的灭亡究竟意味着什么。

 只是因为和从前的楚国几位王姬有过几面之缘,听说她们多半是要充奴为,所以真真切切的感伤了两天,不过很快,就因为新进献的一批布料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式而烟消云散了,忽然又听见“楚王姬”

 那份感伤就又被重新拾起,又是惊喜又是挂怀:“是哪一位王姬?是同姝姐姐还是同娴姐姐?她们国破家亡,又是姑娘家家,一路来这儿肯定很不容易!

 现在人在哪儿?我去能瞧瞧么。”天子回忆起那张丽的脸和清冷的眼,即便摆出一副哀恸的模样,却从眼底出光来。形容打扮倒也的确落魄。

 只是一说话就全然不同了:原以为这样的落魄亡国女相当容易打发,从黄金百两到封侯赐地都不为所动,亡国的王姬只是摆出一副哀戚幽怨的表情,说自己不敢违背父母遗志,除了复国别无所求。

 何况二国早有盟誓,如今只是请他履约罢了。话虽少,却字字珠玑,柔中带韧的软刀子得他左右为难,只得打发她沐濯更衣,暂做休整,这才勉强带过话题。

 他拿起匕首,摩挲着上面嶙峋的纹路,目光逐渐冷厉:“都不是,她单名一个‘鸢’字。连朕也从未听说过。

 方才叫人去查了才知道,的确有这么一位王姬,生母是位良娣,早些几年前便病逝了。便在宫中愈发无人问津,也不知怎么造化了。竟九死一生,有命来求朕。不知为何,总觉得背后有些蹊跷…”长帝姬并不了解前朝事宜。

 但知道楚年年向燕进献,是诚心簇拥燕氏的王族,也知道三年前的年节,秦国带着比往年丰厚数倍的金银珍宝朝贡,还并着一封不知所言的状书,她不知道里面写着什么,只知道那年末,秦人便开始攻打楚国。

 而阿兄看在眼中,却一直无动于衷,她抚摸着匕首上的古朴花纹,“那,阿兄会帮她吗?”不等他答,她便垂下脸,凤仙花汁染过的淡橙的指甲轻轻剐蹭着袖摆上错金繁复的纹路,声音小小的:“您去年将懿姐姐嫁了出去,如今宫中的长帝姬就只剩我一人啦!”白生生粉的小脸儿扬起来。

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骨碌碌一转,“不如由我去哄一哄那位鸢姐姐?如此,一来可以为阿兄分忧,二来…我也可以有个伴儿!”燕靖失笑,刮了一下嫡妹的鼻尖:“多大的人了。怎的玩心还这般重?

 那楚姬命运多舛,颠沛流离,哪有你这无忧无虑的好福气,方才她一来,便向朕请命要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,朕已经派人将她送去国寺了。旁人正当是肝肠寸断之时,你切莫去扰人家。”

 长乐长帝姬不管这些,双臂一环,说什么也要跟过去,“阿兄这就不懂了吧。越是这样艰难的当口,越需要有人抚慰。放心,我去去就回!”

 ***绛烟寺几番修葺,早已与史书中所记的小小山寺截然不同。它辉煌、壮大、沉默、肃穆。

 梁鸢被引进一间供着漆金佛像的佛殿中,里面燃满了长明灯,香案上的明黄绸布有暗暗光,上面燃着供奉的香火,她不信神佛,更不懂面前的何方神圣,反而被浓郁的檀香呛得直掩鼻子。

 四下逛了逛,最后目光停在正中间的那座慈悲佛像上,“听说…当年扶微长帝姬便是在这间寺中消失的,后来过了好些年,又从这里被找到,后来后来,她就成了扶微,青史留名。”不知为什么,她忽然心念一动,伸手去碰那尊佛,就在指尖触到佛身的一瞬间。

 忽然有一股巨大的悲伤袭来,撞伤她的眼眶,眼泪不知觉就掉了下来,她脑子嗡嗡地,连忙缩回手胡乱擦泪,“真奇怪…燕人的故事,怎么忽然叫我好心痛。”

 说着往后退了两步,“这地方真门儿。”身后沉默的影卫开了口:“佛门乃清净之地,三尺以上有神灵,殿下切莫胡言语。”“横竖报应不到你头上,管得着我怎么说吗!

 何况要在这里呆到明天,总不能真叫我为那些人诵经念佛把?”一转过身,梁鸢便看见劲衣黑服的男子肃立在自己身后,带着掩住了半张伤痕的脸的面具,只出一双敛去所有锋芒的眼睛,和紧紧抿着的

 也不知是他的演技太好,还是他果然更合适这样的装扮,总之叫她越看越觉得喜欢,几步跑到他面前,伸手把他抱住了。想着他方才那声‘殿下’,愈发心神驰了。

 “阿青。”她娇娇软软的喊他,“不如,我们做吧。”…那双无澜的眸子掀起来,不过很快又平复下去,霍星冷静地把扭股糖似的小姑娘从身上扒拉开,道:“这才第一,若闹出了差池,连逃都不知道要怎么逃,何况,外面虽然没有护卫,也有满院僧侣,你别胡来。”

 梁鸢又委屈又震惊,盯着他的脸看不出端倪,就往他身下看,竟真真儿一点反应也没有。怎么会呢…在丹时,他明明比发情的公狗还生猛。

 可自从出了关,这一路上朝夕共处了大半个月,他竟不曾动过自己分毫,她起先觉得是他体贴自己,不想在途中委屈了她。可如今安定了。怎么还这么清高。难不成是怕了这满堂神佛?!

 她不信这,低头开始解带,结果又被他按住了,这会儿他又不似刚才那般自持了。眸光闪动,声调有种盖弥彰的自持清正:“我不想公私不分。”

 她顺势抓着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,那双带钩的眼睛上来,振振有词道:“这怎么就公私不分了?叫你做影卫又不是做阉人。

 如今我这做主子的有求,你只管必应就是。”情爱之事,一旦食髓知味,尝过当中愉,每每想起就便心难耐,并不分男女。梁鸢不像寻常女孩儿羞怯内敛,想什么就说什么。  M.ub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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