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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非洲最常见
 比她反应更快的,是周遭佣兵的动作,他们在沉枝跳出来的一瞬间极具战略地围堵住那头明显受惊的大象,有人拿着长矛,有人举着猎,k则在包围圈外不远的地方举着把锋利的砍刀,随时准备收割价值不菲的战利品。

 和梦里一样,猖獗着用目光打量象牙的狩猎者,以及无处可逃,绝望悲鸣的猎物。“可惜今天这头牙短了点,勉强凑合。”那细短的象尾不安地扫动,庞大的身躯笨重地左右晃了几圈,象眼里刻着慌张和恐惧,长牙向前挑,预备寻个突破口冲出包围。

 “于。”人群外的k喊他,大方朝沉枝的方向一挥手:“让给你了。”女孩徒劳地睁大泪眼,虚握着长矛的手忽然一紧,外面包裹着于屹的大手,他带着她,缓缓举起长矛。

 “不要…”即使是在上被欺负得再狠的时候,沉枝都没这么哀求过:“于屹,我求求你了。”

 “你放过它好不好?”对于人类只是装饰品的象牙,需要刨开生灵的大脑,活活撕扯出来。天大地大,到处都有觊觎屠杀的人类,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?那双黑眸幽深得能滴出墨来,里面藏着女孩看不懂的东西,男人借着俯身教导的动作,灼热的呼吸洒在沉枝耳边:“松手。”

 几乎在沉枝掌心微松的瞬间,长矛掷出…她只来得及听到风呼啸的声音,以及矛头刺入的闷声。于屹拽着沉枝的胳膊把人按进怀里,不肯她看,将凄厉的象鸣挡在外面。

 “是我动得手,不是你。”你还是干干净净的。女孩奋力挣扎,手脚全用上了。牙隔着一层薄布料将男人都咬出了血。

 “我你个王八蛋!”“混蛋!畜生!”她的眼里迸发出恨不得将于屹生活剥的恨意,伸手去夺男人背在身上的猎。对方怕走火,空出一手将管往后掰。

 沉枝钻着空子挣脱,在男人目眦裂的表情里跑向那头受了伤的大象。身子挡在它面前,离佣兵们的长矛、猎不到三寸的距离。

 “砰…”随着一声响,温热的象血兜了沉枝满脸。身后是重物倒塌的声音,带动着地面都是一震,她不敢回头看。于屹的口还冒着硝烟,微微抬高了一寸。

 “沉枝,过来。”***沉枝愣在原地,满头满脸的血,看上去十分怖人,嘴里都钻进了几分腥甜的味道,整个人濒临崩溃边缘。她完全无视了于屹的话,自顾自用手掌抹着血,狼狈地抹花了整张脸,血挨得到处都是,怎么都擦不干净。

 身后是雇佣兵拿着刀割象头来回剐蹭的声音,偶尔遇到头骨,便高高拎着刀往下砸,“咚”、“咚”像菜市剁卖排骨,听得女孩腿一软,还没跪到地上,腿心被男人的手臂捞起。

 五月的肯尼亚二十多度,于屹穿着件短袖,沉着脸起上衣下摆给人擦,将血模糊的一团都蹭到自己身上,抱起人就往车上走。k的声音被甩在身后:“皮也扒了吧,最近市场上说,文玩圈里喜欢弄点象皮做佛珠呢。”

 “对了。于。”男人的白皙脸庞沾着血,机械假肢踩在这片火红色的土地上接受阳光洗礼,隐隐耀着金光。

 “回去记得领罚。”k嘴角勾着笑,眼睛没离开战利品:“你知道的,我不喜欢人擅作主张。”军靴陷进泥地里,于屹头也没回:“知道了。”

 越野驶出密林,空旷的草原上只剩下一具无头象尸,无力地承受着来自刽子手的指点评估。“这象牙,还是短了点啊。”“这几年长牙的都被弄光了。剩下的都越来越短了。没劲。”那长的象鼻再也无法翕动着寻找食物。

 它最终倒在了只距离象草一步的地方,空着肚子,看着自己被肢解的尸体…永无止境的畸形望之下,又一头动物的丧钟被敲响。于屹只能单手开着车,努力一手压制住拼了命想要抢方向盘。

 甚至做出扒窗跳车动作的沉枝。男人眼睛盯着远处乞力马扎罗的方形山顶,厉声斥责:“这附近有尼罗鳄、花豹、狮子,你一个人下去就是死。”

 “谁允许你死?你的命是我的。”沉枝咬着对方的手没说话,这会子于屹身上、脖子上,倒出都是下了狠劲撕扯出的几圈牙印,像是受伤呜咽的兽,咆哮着寻找发的突破点。

 女孩出自己藏在间的匕首,转而抵上了自己的脖子:“放我下车。”这一招显然比其他哭闹打滚更有用,男人手上青筋一跳,“吱嘎”一下脚踩急刹。

 越野甩尾的动作带着察沃盛开的兰花楹飞溅,零落的紫衬着荒野的犷野,他缓缓转头,黑褐色的瞳仁倒映出沉枝决然的表情。

 “我给你刀,是让你这么用的?”像慵懒的美洲豹危险地眯起眼睛、爪子,男人掐着女孩的后颈,指腹反复摩挲那一小块细的皮肤:“枝枝…遇到困难只想着逃,那不叫勇敢,叫懦夫。”

 “你动手啊…抹脖子是最不明智的死法了。至少要7-12分钟才会完全死去,你会一点一点看着自己去死。”于屹一顿:“等你死了。我就把你带回去,把脖子再上,…我想用什么姿势,就用什么姿势…”

 “啪!”男人的话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,头偏侧过去,出一道明显的巴掌印,他着嘴角,一点一点凑向罪魁祸首,就在沉枝以为对方即将要对动手时,后颈传来一阵尖锐的痛,黑暗漫上来侵了意识。

 她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。再次醒来时,沉枝发现自己半躺在河里,上半身倚靠在岸上,被剥了个光,狼狈的血衣也不知所踪。不远处的矮丛中偶尔闪过几只狒狒。

 她羞得伸手捂住私密处,忽觉脸和手都被细细擦洗过,那股难熬的血腥味儿不见了。“哗啦啦…”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水面震,钻出一个黑发透的男人,他着半身,手有意无意遮住小腹上的疤痕:“醒了?”

 ***于屹一手抹了把发,低头瞥了眼慌张捂着肥、明显有些理不清现状的女孩,好意出声提醒:“衣服我扔了。”“血腥味儿会引来饥饿的野兽,比如,非洲最常见的,尼罗鳄。”男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水面。

 在满意地看到沉枝有些惊恐的反应后朝她伸出手:“过来。”背后就是叫人极具安全感的地面,相较于自己还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的于屹来说,可信度似乎更高。

 女孩一手刚撑上背后岸边的土地,濡了巴掌大小的红土地,还没来得及撑起身子,就见于屹食指抵着,作了个“噤声”的手势。“你这样动静太大了。尼罗鳄可不是只在水里行动,即使人跑上岸了。也能跑出30左右的时速。”

 于屹一边吓唬人,一边着动作往对方的方向挪,在距离沉枝只有一步距离时顿住,伸手满当地将人抱在了怀里。

 这样地拥在一处,极大程度缓解了之前心头的那股异样感…是比知道沉枝寻路出逃时更无措的感受。前者是在囚金丝雀第一时就预料过的后果。

 后者是更深的无力感,是怕捉回一具行尸走的恐慌。沉枝没预料到于屹这么大胆,惊叫了一声后主动捂住了口鼻,条件反的想去摸间的刀。  M.ub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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