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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零 牙山
“上帝!亲爱的李,你到底是什么办到的?居然成了夏威夷大公!还拥有了瓦胡岛和可爱岛!知道吗?我都快妒忌死了,要是你再不快点告诉我有什么大生意,我发誓一定要吃穷你!”西蒙斯才刚走进檀香山别墅,就在陈平的微笑中抱住了李默,两眼绿光闪闪的嚷嚷道。

 李默虽然很想一脚把这个家伙踢飞,可惜此刻还要靠这位老兄出面呢,所以只得耐着子,闻着他身上的那股子刺鼻的味道,干脆道:“卖军舰!”

 “卖军舰?”大胡子西蒙斯傻眼了,回头一看陈平也是一脸神秘的微笑,连忙摆手:“亲爱的李,我国的军舰都已经被你收购了,没有军舰可以卖给你了!”

 李默瞥了眼西蒙斯,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:“不是卖给我!是卖给大清和日本人!”

 “卖给大清和日本人?”西蒙斯彻底糊涂了,这家伙不就是大清那位李大人家里人吗?卖给他不就是等于卖给大清?至于日本人,此刻应该是死仇才对,怎么还要自己去卖军舰给日本人呢?

 “哈哈…。”看到西蒙斯眼珠子都快挤到一起了,李默哈哈大笑,才解释起来:“西蒙斯,现在远东局势不需要我再说了吧。”

 西蒙斯点了点头,白痴都能看出云正在远东上空累积,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出现一场大战。不过还没等他反问,就已经听到李默继续说道:“你要做的就是,带着埃斯梅拉达号前往远东,告诉大清和日本,你要出售这些军舰,那时他们一定会出高价购买,这不就是大大的一笔钱吗?”

 “要是购买者是日本呢?”西蒙斯疑惑的望着李默,再看看陈平,暗道你这位老大是不是傻了?这天底下会有愿意帮助敌人增强实力的白痴?

 “可以!”李默果断的摆摆手:“不过必须先付完所有钱款,而且必须在十月底以后才能船!”

 西蒙斯傻了!这年头还真有要钱不要命的,虽说此时的太平洋舰队实力远超日本,但打起来也是要血的啊!难道真要增强对手的实力?“这家伙!肯定在动坏脑筋!”

 西蒙斯才不认为李默真是傻子呢,这家伙会不占便宜?于是立刻喊道:“该死的李,快告诉我,你到底准备干什么。”

 “不干什么。”李默笑笑,摊开手说道:“就是你去推销战舰的时候,顺便把我的巡天和巡海号也放到名单上。”

 “…”西蒙斯这次傻眼了,跑过来摸摸李默的额头,没发烫啊?难道这家伙疯了?

 幸好,坐在一旁的陈平替西蒙斯解惑道:“我们要做的,就是要让日本人觉得,这两艘舰被大清买下了!”

 西蒙斯到底是智利海军的新一代佼佼者,听到话后顿时明白了,像只兔子似的窜了起来,怒吼道:“李,你这个混蛋,骗子!你想让我带着你的军舰前往远东,然后故意误导日本人以为大清买下了这两艘船,这样一来只要两艘军舰出现在战区,日本人一定会率先攻击,然后…。”

 “然后我就彻底摧毁日本舰队,到那个时候…,嘿嘿!”李默微笑着,打断了西蒙斯的话。

 “卑鄙,太卑鄙了!李!你应该堂堂正正的冲过去,告诉日本人,要么投降!要么被消灭!”西蒙斯比划着手臂,仿佛那是一柄利剑,而他是中世纪真正的骑士。

 “切!没文化,没水平!这还能当高级军官?简直就是酒桶!几千年前俺们就知道“兵不厌诈”这条祖训了了!”李大少爷比划起了中指。

 西蒙斯气呼呼地走了,抱着一大堆从檀香山别墅地下室内搜刮的美酒,不过没回智利,反倒是听了李默的话,联系了国内后,带着几乎罗列了目前智利海军所有军舰的花名册,开着埃斯梅拉达号,巡天和巡海号出发了。

 “立即通知龙国章回来吧,该轮到我们登台了!”望着原来越远的埃斯梅拉达号,李默嘴角微微一撇。

 “是。”陈平双脚一并,猛然喝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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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公元1894年7月24(清光绪二十年,农历六月二十一

 牙山外海。

 清,济远号防护巡洋舰。

 “管带大人,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?”沈寿昌从刚步入司令塔,就看到管带方伯谦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,还以为有什么事呢,连忙询问。

 “清和,是你啊。下面怎么样了?”方伯谦扭过头,看着自己的这位得力助手,问道。

 沈寿昌苦笑了两声,才说道:“大人放心,已经修好了,不过都是老胳膊老腿了,也不知道这次能坚持多久。”

 “是啊!”方伯谦叹了口气,谁会想到,整整七年,自己的济远舰尽然从未进行过维护,这要是放在英国,足以上军事法庭了!以至于这才出来第二次出来护航,锅炉便遇上了麻烦,幸好沈寿昌在美留学的时候学过机械,要不然自己恐怕就扔在牙山了。

 “大人,可是在担心日本舰队?”沈寿昌能成为济远舰大副,除了原本的留美经历外,自然不是普通人,当然能看出此刻的危机。

 方伯谦没有点头,也没摇头,说不担心是假的,牙山到仁川之间,日本兵船来来往往,如果不是没有命令,方伯谦早下令开火了。可是到如今,朝廷里还有些人认为日本只不过是贪图朝鲜,决计不会与大清开战。可笑那些居于庙堂上的大人们那里知道,日本舰队此时无论是实力,还是军舰,都已不是垂垂老矣的北洋可以媲美,尤其是那艘刚刚回来的吉野号,更是有着23节的高航速,即使人家在自己面前驶过,济远舰都追不上。

 沈寿昌自然知道方伯谦在担心什么,从开始护航以来,整艘军舰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,好几次才见到烟柱,便已经让有些人腿软了,要是日本舰队真出现在面前,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!

 “大人放心,标下誓死必保战舰无恙!”沈寿昌膛。

 “得汝所助,为济远大副,实在是方某之幸。”方伯谦微微一笑,拍了拍沈寿昌的肩膀。叹道:“只可惜这舰实在是太老了,不然我又何惧区区日本呢。”

 “呵呵,大人也别太担心了,虽然日本人船快,但我北洋却有定镇两舰阵,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!”沈寿昌倒是豁达,呵呵一笑。

 方伯谦皱皱眉,没有反驳,但心底还是有些担心。不过此时也不能弱了北洋的名头,转移话题道:“清河,我听说你的那位同学,如今可是人家夏威夷王国的总理大臣了,怎么,想不想过去看看?”

 夏威夷王国!

 沈寿昌了一下嘴角,太平洋小岛上居然崛起了一家华人势力,这事他也是最近才听人说起,开始他还不信,直到最近李恩富给当初一起和他留美的北洋同学们来了封信,才得知此事。

 此刻听到方伯谦忽然询问此事,想起对方信中那种隐含召唤的口吻,心头微微一跳,还以为此事大人生了间隙,连忙摇头:“大人,人各有志,清河誓死效忠北洋!”

 “呵呵…。”知道误会了,方伯谦连忙笑道:“清河无妨,我也是随便一问而已。”沈寿昌松了口气,忽然想起另一件风闻,不由问道:“大人,标下听说,您是如今那位夏威夷当家的李少爷的泰山大人,是否真有此事?”

 方伯谦看了眼沈寿昌,扫扫四周才咧嘴苦笑点点头:“当年我带着威远舰留守旅顺时,请于修造威远炮台,便认识了金州卫汉八旗统领李国章,两人一见如故,就定下了这门儿女亲事,哪想到后来他…,哎!世事难料,事后我也曾苦心寻找他的儿子,还以为他们都身故了呢,没想到此刻再听闻时,人家都已经是夏威夷王国的公爵,而且还掌管着支舰队,恐怕是高攀不起了。”

 方伯谦自嘲的笑了笑,想起了自己不久前让人带去夏威夷的信,也不知道对方收到了没有,叹了口气,回首看看沈寿昌,说道:“清和啊,等这场仗打完了,你陪我一起去看看那个夏威夷,咋样?”

 “那太好了,清河也早想去那里看看了,听说那地方可是四季如,景美得很呢!”

 “哈哈。”两人互看一眼后,同时大笑起来。

 “报!”一声高喝,打断了两人的笑声。

 “什么事!”

 “大人,得到情报,日本舰队有可能将于明天到达。

 “明天!”方伯谦看了一眼沈寿昌,深了口气道:“终于来了。”

 “传我令,命威远舰号即刻返航,广乙迅速向我舰靠拢,让运兵船加速驶往牙山。”方伯谦举起望远镜,镜片那头几道黑雾浓浓滚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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